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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城 文/思嘉

    在淮安这个小城里,总会有些身着金红交接校服的男生女生,捧着书,背着包,跨着单车,穿梭于大街小巷。他们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,或悲或喜,或是毫无情绪,却都带着一股骄傲,只因他们的校服上印着两个字:

    开明。

    人们总会提起开明,仿佛那是一个当红明星的名字,他们乐此不疲地说着,好像要将那名字印进自己的生命里。
     我也曾不断地说着开明,不断地憧憬那身耀眼夺目的校服,期待小学校服罅隙中的苍白自己被那高贵的金色填满。
     然而在那场浩劫般惊天动地的考试之后,我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身校服,但那校服上印的并不是开明,而是淮中。

    因为那与开明毫无相似之处的淮中二字,我曾多少次欲哭无泪,在夜里难过地辗转反侧。
     而我仍是要面对那淮中,于是在秋天刚刚降临的那一天,我来到了淮中。
     我以为我将看到铺天盖地嘲讽我似的淮中二字,然而没有,只有在开学典礼上那两个用清爽干净的男音道出的字眼:
     新城。
     那一刻,我的心忽然沉寂了下来。
     新城,新城。
     与那个生我养我的淮安完全不同的城,一个崭新简单的城。
     而我,将承载这座城。
     因为那个 熟悉又陌生的名字,我开始抛弃对开明的执念,对淮中的己见,开始将自己融入到这座充满青春气息的城中。
     刚开始,我并不能适应这座城,因为每天早晨当我满怀热情来到它身前时,它总是沉默的,冰冷的,不容一丝感情喘息。早晨的新城空荡荡而飘渺,兴许它是月亮上的仙宫吧?却又比那仙宫更加冷清一分。
     一早的新城大雾弥漫,丝毫不理会淮安城中温暖淡金的阳光,兀自的冷清,仿佛即使孩子们再喧闹也与它无关。
     那时,我甚至开始怀念世俗的喧腾。
     后来,我慢慢了解了这座城,不再像一个外乡人一样指手画脚或是寸步难行。我开始变得和中午的新城一样明朗,觉得快乐时会被炽热的阳光镀上金边。
     中午的新城**裸的暴露在阳光的暴晒之下,每一寸土地都在发烫,阳光像一只无限大的布袋,将一切都牢牢套在其中,任谁逗逃脱不了。
     新城在这时像个孩子,为那阳光支着维多利亚海湾边的海似的蓝色天空,当做一场小小恶作剧的布景。
     那时,我为这样的新城感到亲切与无奈。
     最后,就完全将自己交付于这座城。
     在落日的余晖中对着新城长长的影子挥手,或是凝神注视那扇大门,作为无言的告别。
     我相信,新城,一定懂得。
     新城,我的城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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